减字木兰花·人天无据
译
注
赏 拼
偶检丛纸中，得花瓣一包，纸背细书辛幼安“更能消、几番风雨”一阕，乃是京师悯忠寺海棠花，戊辰暮春所戏为也，泫然得句。
人天无据，被侬留得香魂住。如梦如烟，枝上花开又十年！
十年千里，风痕雨点斓斑里。莫怪怜他，身世依然是落花。
偶检丛纸中，得花瓣一包，纸背细书辛幼安“更能消、几番风雨”一阕，乃是京师悯忠寺海棠花，戊辰暮春所戏为也，泫然得句。
人天无据，被侬留得香魂住。如梦如烟，枝上花开又十年！
十年千里，风痕雨点斓斑里。莫怪怜他，身世依然是落花。
《减字木兰花·人天无据》是清代文学家龚自珍的词作。这首词由十年前京师海棠花的花瓣，引发出对十年来个人种种经历的回忆和感慨。词将花与人叠合在一起写，写花即写人，写人即写花。同时，又非静止、孤立地写，而是将花瓣与枝上花对比着写，并写出花最后不免于落的悲剧命运，这里面似乎又包含着一定的本事，或象征原型，自然不排除十年里作者数试皆落第的痛苦经历。词中，“如梦如烟”四字，含有多少往事不堪回首的辛酸。“风痕雨点”一句照应题中的“更能消几番风雨”，将辛词中所潜蕴的伤春意识凸显出来，加深了一个“又”字两个“十年”所流露的时光荏苒、碌碌无所长进的悲叹。全词透过客观物象，寄托了自己的身世之感，触物生情，移情于物，咏物与抒情相结合，既绵丽婉约，又奇肆豪放，颇具神韵，见出作者笔法之妙，境界之新，词意深远，耐人寻味。
偶检丛纸中，得花瓣一包，纸背细书辛幼安“更能消、几番风雨”一阕，乃是京师悯忠寺海棠花，戊辰暮春所戏为也，泫然得句。
人天无据(1)，被侬(2)留得香魂(3)住。如梦如烟(4)，枝上花开又十年！
人心和天意变化无常，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还保存着十年前的花瓣。迷离恍惚，转眼树上的花开又十年。
十年千里(5)，风痕雨点斓斑(6)里。莫怪怜他(7)，身世依然是落花。
自己十年中往来奔波，受尽了折磨。不要去怜惜花瓣，其实自己的身世，也是和落花一样飘零。
(1)人天无据：指人心天意难以预测。
(2)侬：我。
(3)香魂：美人之魂，这里指花瓣。
(4)如梦如烟：比喻往事像梦幻、云烟一样消逝。
(5)千里：指和北京的距离。
(6)斓斑：形容色彩的错杂鲜明。
(7)怪怜他：怪，甚。怜，怜惜。他，指枯萎的花瓣。
《减字木兰花·人天无据》关于此词写作之由，序中交代甚详，即偶然发现嘉庆十三年（1808）收存的一包海棠花瓣，有感而发。据“枝上花开又十年”句，知作于嘉庆二十三年（1818）在上海所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