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材称晋用,秦臣即赵冠。
离宫延子产,羁旅接陈完。
寓卫非所寓,安齐独未安。
雪泣悲去鲁,凄然忆相韩。
唯彼穷途恸,知余行路难。
《楚材称晋用》一首叙写流落异域,思念乡国的悲愤感情。通篇用典,目的是借历史人物的故事来说明自已远离父母之邦的梁朝而被羁留在北方做官,实在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无可奈何,他对于有恩于他的梁主是耿耿不忘的。开篇说:楚国的人材被晋国重用,秦国的臣子戴上了赵国君王的桂冠。毁坏了离宫才迎接子产入晋,羁旅的陈完被齐国优礼接待。这两句是说自已在北方受到北周诸帝的重视和优待。黎侯寄寓在卫国不是自己的安居之地,重耳想要安居在齐国偏偏不能安居。上二句是说自己被留于北方是出于不得已。孔子因为要远离鲁国而悲伤拭泪,韩国被秦所破,张良想起自已的先人是韩国五代的宰相,因而以全部家财求客刺杀秦王。庾信与其父肩吾均曾仕梁,深念旧恩,故以张良五世相韩为比。只有那阮籍驾着车子走路,遇到没有路径可通就痛哭而返,才知道我的处境的艰难。
楚材称晋用,秦臣即赵冠。
楚国的人才正好被晋国利用,秦国的大臣戴着赵国的帽子。
离宫延(1)子产,羁旅接陈完。
子产废晋墙争来对郑国的礼遇,陈完投齐国受到桓公的厚爱。
寓卫非所寓,安齐独未安。
黎候把卫国当成了自己的家,重耳被迫离开了安闲舒适的齐国。
雪(2)泣悲去鲁,凄然忆相韩。
孔子留恋不舍离开了鲁国十四年,张良疏财舍身为韩国雪耻报仇恨。
唯彼穷途恸,知余行路难。
只有阮籍绝路恸哭的无助,才能够形容我活着的艰难与痛苦。
(1)延:接待。
(2)雪:拭也。雪泣即拭泪。
《拟咏怀二十七首》创作于庾信入北朝仕周之后,主要表现的是“乡关之思”,是庾信后期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