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鸟
译
注
赏 拼
翼翼归鸟，晨去于林。
远之八表，近憩云岑。
和风不洽，翻翮求心。
顾俦相鸣，景庇清阴。
翼翼归鸟，载翔载飞。
虽不怀游，见林情依。
遇云颉颃，相鸣而归。
遐路诚悠，性爱无遗。
翼翼归鸟，驯林徘徊。
岂思天路，欣反旧栖。
虽无昔侣，众声每谐。
日夕气清，悠然其怀。
翼翼归鸟，戢羽寒条。
游不旷林，宿则森标。
晨风清兴，好音时交。
矰缴奚施？已卷安劳！
翼翼归鸟，晨去于林。
远之八表，近憩云岑。
和风不洽，翻翮求心。
顾俦相鸣，景庇清阴。
翼翼归鸟，载翔载飞。
虽不怀游，见林情依。
遇云颉颃，相鸣而归。
遐路诚悠，性爱无遗。
翼翼归鸟，驯林徘徊。
岂思天路，欣反旧栖。
虽无昔侣，众声每谐。
日夕气清，悠然其怀。
翼翼归鸟，戢羽寒条。
游不旷林，宿则森标。
晨风清兴，好音时交。
矰缴奚施？已卷安劳！
《归鸟》是晋宋之际文学家陶渊明的诗作。此诗通过归鸟不遇“和风”归而求与心相合之同调者，表现出对“遐路诚悠，性爱无遗”的自由生活的向往与追求，表达了诗人亲近自然、回归自然的心志。全诗采用《诗经》中“比”的艺术手法，以归鸟喻诗人的归隐之志。
翼翼(1)归鸟，晨去(2)于林。
归鸟翩翩自在飞，清晨离巢出树林。
远之(3)八表(4)，近憩云岑。
天空辽阔任飞翔，就近歇息在云岑。
和风不洽(5)，翻翮(6)求心(7)。
和暖春风迎面吹，掉转翅膀求遂心。
顾俦(8)相鸣，景(9)庇清阴(10)。
且看同伴相鸣叫，身影藏在清树荫。
翼翼(11)归鸟，载(12)翔载(12)飞。
归鸟翩翩自在飞，自由翱翔任飞飞。
虽不怀游(13)，见林情依(14)。
如今已无远游志，每见丛林情依依。
遇云颉颃，相鸣而归。
上下翻飞因云阻，相呼相唤结伴归。
遐路诚悠(16)，性爱无遗(17)。
青云之路虽诱人，天性恋巢难舍弃。
翼翼(18)归鸟，驯(19)林徘徊。
归鸟翩翩自在飞，悠然林间任盘旋。
岂思天路(20)，欣反旧栖(21)。
谁还寻思登天路，返回旧林心喜欢。
虽无昔侣(23)，众声每谐。
昔日伴侣虽已去，群鸟谐鸣欣欣然。
日夕气清，悠然(24)其怀。
薄暮斜晖气清爽，闲适惬意戏林间。
翼翼(25)归鸟，戢羽寒条(26)。
归鸟翩翩自在飞，收敛双翅落寒条。空
游不旷(27)林，宿则森标(28)。
阔林间尽游乐，夜来止宿高树梢。
晨风清兴(29)，好音时交。
晨风吹拂添清兴，众鸟谐呜乐陶陶。
矰缴奚施？已卷(30)安劳(31)！
矰缴已无施用处。射者藏之莫操劳！
(1)翼翼：形容鸟飞翔的样子，具有一种闲适从容之态。
(2)去：离开。
(3)之：到、往。
(4)八表：八方以外极远的地方。泛指天地之间。
(5)洽：融合，这里是“顺”的意思。
(6)翻翮：掉转翅膀。
(7)求心：追求所向往的。
(8)俦：同伴。
(9)景：同“影”，身影，指归鸟。
(10)清阴：指清凉树荫。
(11)翼翼：形容鸟飞翔的样子，具有一种闲适从容之态。
(12)载：语助词。
(13)怀游：眷念于远游。
(14)依：依恋、留恋。
(15)遐路：远去的道路，指天空。
(16)悠：远。
(17)性爱无遗：天性喜爱而不愿舍弃（旧巢）。
(18)翼翼：形容鸟飞翔的样子，具有一种闲适从容之态。
(19)驯：渐进之意。《周易·坤》象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20)天路：暗喻通往腾达的仕途之路。
(21)旧栖：旧居，喻归隐之所。
(22)悠：远。
(23)昔侣：旧伴。
(24)悠然：闲适的样子，指心情淡泊。
(25)翼翼：形容鸟飞翔的样子，具有一种闲适从容之态。
(26)条：树枝。
(27)旷：空阔。
(28)森标：高枝。
(29)清兴：雅洁淡然的兴致。
(30)卷：同“倦”，收藏。
(31)安劳：焉劳、何劳。
此诗约为东晋安帝义熙二年（406年）陶渊明四十二岁时所作。陶渊明从二十九岁起开始出仕，任官十三年，一直厌恶官场，向往田园。义熙元年（405年），他最后一次出仕，做了八十多天的彭泽县令即辞官回家，以后再也没有出来做官。此诗当作于彭泽归田的次年，是与《归园田居》组诗同时期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