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
译
注
赏 拼
晓梦随疏钟，飘然蹑云霞。
因缘安期生，邂逅萼绿华。
秋风正无赖，吹尽玉井花。
共看藕如船，同食枣如瓜。
翩翩坐上客，意妙语亦佳。
嘲辞斗诡辩，活火分新茶。
虽非助帝功，其乐莫可涯。
人生能如此，何必归故家。
起来敛衣坐，掩耳厌喧哗。
心知不可见，念念犹咨嗟。
晓梦随疏钟，飘然蹑云霞。
因缘安期生，邂逅萼绿华。
秋风正无赖，吹尽玉井花。
共看藕如船，同食枣如瓜。
翩翩坐上客，意妙语亦佳。
嘲辞斗诡辩，活火分新茶。
虽非助帝功，其乐莫可涯。
人生能如此，何必归故家。
起来敛衣坐，掩耳厌喧哗。
心知不可见，念念犹咨嗟。
《晓梦》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创作的一首记梦诗，此诗通过对神仙境界中仙人们逍遥自在生活的描写，表现了诗人对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的向往，同时也反映了诗人寻求精神解脱而不得的苦闷心态，蕴含着作者对现实社会的厌恶之情。全诗想象丰富，富有浪漫色彩，诗境开阔，洒脱飘逸，有仙骨神韵，在李清照诗作中，可谓独具一格。
晓梦随疏钟(1)，飘然蹑(2)云霞。
疏朗的晨钟催我入梦乡，飘飘身轻登云霞。
因缘(3)安期生(4)，邂逅(5)萼绿华(6)。
有缘碰上安期生，又意外遇到仙女萼録华。
秋风正无赖(7)，吹尽玉井花(8)。
哪知秋风太无理，吹尽了太华峰头玉井花。
共看藕如船，同食枣如瓜(9)。
一起看莲藕大如船，一起尝鲜枣大如瓜。
翩翩(10)坐上客，意妙(11)语亦佳。
座上宾客无不风流潇洒，意气高妙词语更佳。
嘲辞(12)斗(13)诡辩(14)，活火(15)分新茶(16)。
嘲笑争辩谈怪论，火旺烟轻玩分茶。
虽非助帝(17)功，其乐莫可涯(18)。
不是辅佐天帝建功业，却是自有欢乐无边涯。
人生能如此，何必归故家(19)。
人生如能这样过，何必一定要回家！
起来敛衣(20)坐，掩耳厌喧哗。
梦醒起身整衣坐，捂住双耳驱喧哗。
心知不可见，念念犹咨嗟(21)。
明知梦境难亲见，想想还是惋惜它。
(1)疏钟：稀疏的钟声。
(2)蹑：踩，踏。一作“跻”。
(3)因缘：依仗，凭借。
(4)安期生：秦时仙人。
(5)邂逅：不期而遇。
(6)萼绿华：古代传说中的得道仙女。
(7)无赖：没有道理，不凑趣，恶作剧。
(8)玉井花：传说中神奇的莲花。韩愈诗《古意》：“太华峰头玉井莲，开花十丈藕如船。”
(9)食枣如瓜：《史记·封禅书》：“李少君曰：君尝游海上，见安期生。安期生食巨枣，大如瓜。安期生仙者，居蓬莱，合则见人，不合则隐。”
(10)翩翩：风度潇洒。
(11)意妙：一作“貌妍”。
(12)嘲辞：嘲谑的话语。
(13)斗：竞争，竞赛。
(14)诡辩：言语奇特机智。
(15)活火：旺盛的火焰。
(16)分新茶：用新茶作分茶之戏。一作“烹新茶”。
(17)帝：天帝。一说皇帝，亦通。
(18)莫可涯：一作“何莫涯”。无涯，无穷尽。涯，边际，极限。
(19)归故家：回到旧家。一作“故归家”。
(20)敛衣：敛掩衣襟，即整装以示肃敬。
(21)咨嗟：叹息。
《晓梦》这是一首记梦诗，李清照的记梦诗仅此一首，其具体作年难以考证。研究者有定它为南宋灭亡作者南渡以后所作的。因诗中有“人生能如此，何必归故家”等语，谓“因故家已经沦陷，实际上无家可归，这句的含义就显得倍加沉痛”。也有人认为不能完全排除作者在南渡之前，离家日久之时，也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