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莺啼破相思梦,帘卷金泥凤。宿妆犹在酒初醒,翠翘慵整倚云屏,转娉婷。
香檀细画侵桃脸,罗袂轻轻敛,佳期堪恨再难寻,绿芜满院柳成阴,负春心。
晓莺啼破相思梦,帘卷金泥凤(1)。宿妆犹在酒初醒,翠翘(2)慵整倚云屏,转娉婷(3)。
清晨,黄莺的鸣叫声惊破了她的相思梦,卷起的帘上用金粉涂绘凤凰花饰。昨夜的残妆未卸,酒醉初醒,懒懒地整理了一下妆饰,斜倚着云屏,反而显得娇美可爱。
香檀(4)细画侵桃脸,罗袂轻轻敛,佳期(5)堪恨再难寻,绿芜满院柳成阴,负春心(6)。
用香檀仔细描画桃花般红艳的双脸,轻轻地束紧罗裙。可恨幽会的佳期再难寻找,芳草满院,绿柳成荫,这一切都辜负了春日的良辰美景。
(1)金泥凤:指帘上用金粉涂绘的凤凰花饰。
(2)翠翘:头饰,金钗之类。
(3)转娉婷:更变得娇美可爱。娉婷,形容女子姿态娇美。
(4)香檀:用来化妆的颜色。用以涂口或眉,称“檀口”、“檀眉”。
(5)佳期:指男女幽会。
(6)负春心:辜负了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之情。
《虞美人·晓莺啼破相思梦》这首词写闺中春怨。
上片集中描绘女主人初起慵怠之态。“啼破相思梦”,道破了她的情怀。“酒初醒”,表明昨宵是饮酒消忧。“慵整倚云屏”,表现了她内心不安,所爱之人不在,整妆何趣?
下片揭示她春怨的原因。“香檀细画侵桃脸”,写她还是精心地打扮自己,这与温庭筠《菩萨蛮》中先写“懒起画娥眉”,后又写“照花前后镜”一样,表现了她内心的矛盾过程。结尾用“绿芜满院”来表明阳春将逝,佳期难寻。在这时,她怎么不深深地抱怨情人,辜负了自己的一片春心呢?全词虽无新意,然语词明媚,笔触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