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懒云巢》是元代散曲家吴西逸创作的一支散曲,此曲乃和阿里西瑛《殿前欢·懒云窝自叙》之作,共六首,这首为第三首,懒云窝是阿里西瑛的寓所。
懒云巢(1),碧天无际雁行高。玉箫鹤背(2)青松道,乐笑逍遥。
懒云巢,无边无际的蓝天一行行大雁高,在鹤背上横吹玉箫飞行在青松道,欢乐开怀自在逍遥。
溪翁(3)解冷淡嘲,山鬼放揶揄笑(4),村妇唱糊涂调。风涛(5)险我,我险风涛(5)。
渔翁懂得幽寂淡泊的歌咏,山鬼发出戏弄嘲讽的笑,村妇唱出糊涂调。我远离风浪,远离风浪的是我。
(1)懒云巢:即懒云窝。
(2)玉箫鹤背:暗用王子晋吹箫骑鹤升天的典故。
(3)溪翁:即指隐士。
(4)山鬼放揶揄笑:语本《世说新语·任诞》。晋代罗友为桓温幕僚,桓温虽器重其才学,却认为他放荡不羁,不宜做官。一次桓温为一人升官设宴送行,罗友迟到了,桓温问他原因,他说:“我早就出来了,在路上碰见一个鬼,他嘲笑我说:‘我只看见你送别人去做官,却为何不见有人送你上任做官?’我自感惭愧,对他作了一番解释,就迟到了。”此化用其意。揶揄,嘲笑。
(5)风涛:此指宦海。
吴西逸,生平不详,曾与贯云石、乔吉等和曲阿里西瑛的《殿前欢》,可推为元仁宗延祐末前后在世。现存散曲有小令四十七首,内容多写自然景物、离愁别恨或个人闲适生活,风格清丽疏淡。曲中“懒云巢”即懒云窝,懒云窝之名,源于北宋隐逸之士邵雍安乐窝居号。阿里西瑛在吴城(今苏州)有居所号“懒云窝”,曾作【殿前欢】调,自述沉迷琴棋书画,摒弃功名利禄之志。此曲乃吴西逸和阿里西瑛《殿前欢·懒云窝自述》之作,共六首,这首为第三首。
邵雍安贫乐道,“岁时耕稼,仅给衣食,名其居曰安乐窝”(《宋史》本传)。阿里西瑛懒云窝之号虽源于此,但特定含义与时代背影已有所不同。在元代,老庄思想成为一代士子的共同心理。不是入世,而是遁世,成为有元一代散曲的普遍情调。这在中国诗史上是一特异现象。其社会背景,乃是元代政治极为黑暗,士人没有出路。阿里西瑛虽是回回人,属色目人,但其作品中的思想情感,实具有普遍意义,所以才引起当时著名曲家的共鸣与和作。
“懒云巢,碧天无际雁行高”以景语起句,晴空万里无云雁行高绝,可谓”“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秋词》),使人眼界顿开,境界遂大。“玉箫鹤背青松道,乐笑逍遥”,化用王子晋吹箫骑鹤升天的典故。描绘他心离烦恼之系缚,通达无碍,一派欢乐开怀放逸自得之景况。
“溪翁解冷淡嘲,山鬼放揶榆笑,村妇唱糊涂调”为鼎足对。隐居山林之人用冷淡来排解被人嘲弄的寂寞,山中精灵嘲弄世人行事放声大笑,村野妇人哼唱着模糊不清的曲调。吴西逸将溪翁的超脱旷达、山鬼的不媚尘嚣、村妇的混沌天然一一铺陈,凌然疏达之气扑面而来,而他们的这种保拙任真的生活方式正是作者所向往追求的。
“风涛险我,我险风涛”为顶真句,“风涛”指底海,“险”意为怪异。宦海以我为怪,我却以它为怪。表明自己远离官场的心迹,读之使人感觉精神抖擞而又斩钉截铁。吴西逸曾在散曲《自况》中说“万顷烟霞归路,一川花草香车,利名场上我情疏。蓝田堪种玉,鲁海可操瓢,东风供睡足”,可见他厌倦官场名利际应对,钟情于自然美景,渴望遗世于静好岁月,对田园隐逸生活怀着一种诗意的陶醉。
《殿前欢·懒云巢》此曲通篇洋溢着对放达遗世之人的赞美和对隐居生活的崇尚,不断申明自己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