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懒云凹》是元代散曲家吴西逸创作的一支散曲,此曲乃和阿里西瑛《殿前欢·懒云窝自叙》之作,共六首,这首为第六首。
《殿前欢·懒云凹》这首是吴西逸和阿里西瑛《殿前欢·懒云窝自叙》之作六首中的第六首。懒云窝是阿里西瑛的寓所。懒云窝之名,源于北宋邵雍安乐窝之居号。邵雍安贫乐道,“岁时耕稼,仅给衣食,名其居曰安乐窝”(《宋史》本传)。阿里西瑛懒云窝之号虽源于此,但特定含义与时代背景已有所不同。在元代,老庄思想成为一代士子的共同心理。不是入世,而是遁世,成为有元一代散曲的普遍情调。这在中国诗史上是一特异现象。其社会背景,乃是元代政治极为黑暗,士人没有出路。阿里西瑛虽是回回人,属色目人,但其作品中的思想情感,实具有普遍意义,所以才引起当时许多曲家的共鸣与和作。
此曲通过写自己的生活选择和趣味趋舍,表达自己欣于隐逸生活厌倦市井喧嚣之感。“懒云凹,按行松菊讯桑麻”,交代作者所处的环境与活动,他每天环绕查看的是松树菊花,关心询问的是庄稼农事。短短十个字,写出了居住环境的清幽和自己的高洁情趣,读者可以从字里行间中感受到明媚的阳光、清爽的风和作者恬淡自足的诗意人生。松树菊花自古就是傲寒斗霜的象征,作者对松菊的偏爱可以看出他独立不迁的内在品格,使得个体真性超脱于世俗之外。
“声名不在渊明下,冷淡生涯”,这里的“声名”不是受人景仰的名誉声望和知名度,而是作者追求隐逸生活的心志,不在陶渊明之下。“冷淡”不是枯寂,而正相反,是作者追求的一种得到净化的澄静超脱的人生境界。这“冷淡”人生也是“不是人间富贵花,别有根芽”(纳兰容若《采桑子》)的高洁本性使然。
“味偏长凤髓茶,梦已随胡蝶化,身不入胡蝶化”为鼎足对,写自己的趣味趋舍。“凤髓茶”,唐代李肇在《国补史》中道“风俗贵茶,其名品益众。建安有青凤髓,皆品第之最著者”,从作者偏爱饮用风髓茶可以看出作者的高洁品性。“梦已随胡蝶化,身不入麒麟画”分别化用庄周梦蝶和麒麟阁功臣像的典故,梦里的自己已经像庄周梦蝶般化身为蝶,进入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的大自由境界,现实中的自己不在麒麟阁受帝王表彰的功臣画像之列。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作者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功名的嫌恶和对超脱无累的精神境界的追求。
“莺花厌我,我厌莺花”,用顶真手法。莺啼花放的繁华世界嫌恶我,我同样嫌恶这莺啼花放的繁华世界,作者再次强调自己对现世功名的否定和对遁世隐逸生活的向往。元代政治制度腐败,知识分子地位下降,全真教清静无为思想盛行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大量慨叹世情险恶,向往脱离现实生活、归隐田园的作品应运而生。
《殿前欢·懒云凹》本曲在表面的放逸潇洒之下隐含着的是作者愤世嫉俗的深沉感情,回味之余可以激发读者对封建政治和现实人生的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