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山北归经分水岭》是唐代诗人李商隐所作的一首五言律诗,此诗以“愁”贯串。首联借景写愁,颔联写流水自山岭一分为二的情景,颈联抒发对令狐楚之死的痛心,尾联写为令狐楚作墓志铭。全诗语言精炼,富有神韵。
水急愁无地,山深故有云。
水流湍急,下临无地,山高谷深所以水汽凝结成云。
那(3)通极目望,又作断肠分(4)。
更何况极目远望,山岭的流水在这里一分为二。
郑驿(5)来虽及(6),燕台(7)哭不闻。
令狐楚当时善待过的宾客虽然及时赶来,但燕台再也听不见令狐的哭声了。
犹馀遗意在,许刻镇南勋(8)。
令狐楚的遗言还在,我将他的功绩刻在墓志铭上,以传久远。
(1)南山:指秦岭南麓的梁州兴元府(今陕西省汉中市)。
(2)分水岭:《水经注》引《汉中记》曰:“嶓冢以东,水皆东流;嶓冢以西,水皆西流。故俗以嶓冢为分水岭。”
(3)那:况。
(4)断肠分:水向山岭两边分流,隐喻与令狐楚永诀。
(5)驿:一作“邑”。《汉书·郑当时传》:“常置驿马长安诸郊,请谢宾客,夜以继日。”
(6)来虽及:指赶上在楚卒之前到达兴元。
(7)燕台:燕昭王置千金于台上,以延天下之士,名燕昭台,又名黄金台。此借指令狐楚幕。
(8)许刻镇南勋:指请商隐为其撰墓志铭事,参《撰彭阳公志文毕有感》诗。
唐文宗开成二年(837)十一月,令狐楚卒于山南西道节度使官舍。李商隐于当年十二月护送灵枢返长安。回长安途中经今陕西省宁强县北之嶓冢之分水岭,因思及于此与令狐楚之永诀,内心沉痛,故而作《自南山北归经分水岭》此篇。
此诗以“愁”贯串。首联借景写愁。“水急愁无地,山深故有云”写得极妙。既写归途所见之景,又以急水、神山、层层浓云,营造阴霾、压抑、苦闷、荒芜的氛围,寄寓诗人因令狐楚之死纷乱繁杂、苦痛的心情。此句自然流转,既合乎格律,声韵又不着痕迹,炼字炼意,颇有神韵,有老杜律诗之风。颔联“断肠”句既写流水自山岭一分为二的情景,也暗寓与令狐楚永诀的事实,从诗人的人生际遇而言,令狐楚的逝世也确为诗人人生的分水岭,此句一语成谶。颈联抒情由暗转明,“哭不闻”三字,直接抒发诗人对令狐楚之死的痛心。
尾联写令狐楚死后,诗人为其作墓志铭,一句“遗意在”道尽古今多少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