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闻京有灯恨不得观》是唐代诗人李商隐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诗的前两句运用想像的手法,极力渲染出了京城元宵夜的热烈气氛,后两句则对闲居无为表示羞愧,深致感慨,充分表现诗人不愿无所事事而献身国家的殷切心情。此篇写得平常,然其情可悯,其言可哀。
月色灯光满帝都(1),香车宝辇(2)隘通衢(3)。
明丽的月色同烂的灯光迷漫着整个京都,溢香的花车闪光的宝荤阻塞了街道大路。
身闲不睹中兴盛,羞逐乡人(4)赛紫姑(5)。
可惜这国家中兴的盛况我闲居乡野难以目睹,心中只感到惭愧真害羞和乡人去迎紫姑。
(1)帝都:指京城。
(2)香车宝辇:指达官贵人乘坐的马车。宝辇,指用金银和宝石镶饰的车。
(3)隘通衢:谓拥挤于道路。隘,拥挤堵塞。
(4)乡人:指乡里普通人。
(5)赛紫姑:即举行迎紫姑的赛会。赛,旧俗以仪仗、鼓乐、杂戏迎神出庙、周游街巷的仪式。紫姑,俗称“坑三姑娘”,厕神名,民间旧俗元夕之夜于厕边或猪栏边迎之,以问祸福。
《正月十五闻京有灯恨不得观》这首诗是作者听闻京城有灯市而不能前去观赏有感而作的。对于此诗的写作年代,自清代以来就有三种不同看法。程梦星认为作于唐文宗开成(836—840)年间,说“文宗开成中,建灯迎三宫太后”(《李义山诗集笺注》)。张采田认为作于唐武宗会昌(841—846)末永安闲居时。张氏认为“武宗朝回纥既破,泽、潞又平,而义山方丁忧蛰处,不克躬预庆典,故曰‘身闲不睹中兴盛’也。”(《玉溪生年谱会笺》)冯浩认为作于唐宣宗时。冯氏说:“……《旧书·纪》、《通鉴》:宣宗大中之政,有贞观之风,迄于唐亡,人思咏之,谓之小太宗。三州七关,乃得收复。以云中兴,于斯为合……则‘身闲’者,必东川归后,病还郑州时也。‘乡人’,亦似郑州较亲切。”(《玉溪生诗集笺注》)
题目中的“恨”字,诗中的“身闲”二字,合起来是“恨身闲”,那其实也是作者写此诗的主旨所在。诗很平常,然其情可悯,其言可哀。
“月色灯光满帝都”写京城灯景。元宵节的夜晚,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五光十色,争奇斗妍的花灯挂满京城的大街小巷,远远地望去好像灯的长龙,置身其中又像是灯的海洋。“月色灯光”点题面中的“正月十五夜”,“帝都”扣题面中的“京师”。一个“满”字,则让京城的节日夜流光溢彩。
“香车宝辇隘通衢”,由灯写到人。元宵之夜,人们为了赏灯观景,尽情地享受这欢乐的时光,都倾室而出,老百姓们或一家一户,或三五成群,形成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流;很多达官显贵,驾着各种华美的车辆,一排排、一串串,挤满了条条大道,车辇所过之处,飘来阵阵浓郁的幽香。诗人据想像,极力渲染出了京城元宵夜的热烈气氛。
“身闲不睹中兴盛,羞逐乡人赛紫姑”,从前两句的想像中跌回到了现实状况。虽然元宵灯会异彩纷呈,热闹非凡,可是对别有感伤的诗人来说,那样的情形却愈发牵动他的万千思绪。李商隐作此诗时闲居家中。因此,后两句不仅说诗人看不到中兴景象,羞于和乡人去参加迎紫姑的赛会,更多的是流露出为自己的“身闲”不能报效国家而感遗憾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