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花》是唐代女诗人薛涛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此诗前两句是用朱槿花开花之美喻文君脸面,花园之美喻文君衣裳。第三句承上启下,第四句归纳文君的装束、风貌,感觉皆美好。全诗化客观事物作用于主观世界,就不仅仅是“赏心悦目”而已,而且是要让人艳羡,“令人神往”了。
红开露脸误文君(2),司蒡(3)芙蓉(4)草录云(5)。
红艳艳的朱槿花,全年绽放,鲜艳夺目,好像是卓文君的面庞。接续成片的朱槿、桔梗、木芙蓉等满园景色,云蒸霞蔚,好像是卓文君的衣裳。
造化(6)大都排比(7)巧,衣裳色泽总薰薰(8)。
天地间,多少事,排列组合,竟是如此巧妙。朱槿花就像文君的衣裳一样,色泽光鲜,气薰香靡。
(1)朱槿花:此诗各本薛涛诗集均不记载,20世纪50年代经由张篷舟从北京图书馆据宋刻本《分门纂类唐歌诗》补充。
(2)文君:即卓文君,《西京杂记》:“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
(3)蒡:牛蒡。
(4)芙蓉:指水芙蓉,即荷花。
(5)录云:清代阮元辑《宛委别藏》写本作“绿云”。
(6)造化:古人指造物主,今人指大自然。
(7)排比:犹言安排。
(8)薰薰:可作熏熏,赏心悦目之意。
贞元四年(788年),薛涛与司空曙同在韦皋府中,司空曙作《观妓》:“翠蛾红脸不胜情,管绝弦馀发一声。”似写实于薛涛。而薛涛此诗中“红开露脸误文君”与之相合,可知《朱槿花》来唱合之作,且薛涛以朱槿花自喻。
“红开露脸误文君,司蒡芙蓉草录云。”前两句以朱槿的红与其它植物的绿做对比。第一句并不拘泥于修辞规则,将相对于“司”的动词“开”移到“红”字后 ,以“红”字打头,将句意的重点和读者的注意力转移到“红”字上,使其体现出燃火般生气勃勃的生命气息,一朵朵凝露般殷红的朱槿绽放如霞,胜得过当年卓文君的红颜。正如李绅《朱槿花》所描写:“槿艳繁花满树红”。第二句意即朱槿引领牛蒡、木莲等草木的绿叶,犹如一片绿色的云彩。通过对所“司”其它绿色植物的高反差对比,烘托了朱槿的“红”。此处的“文君”可视作薛涛自喻,刘禹锡《伤秦姝》:“蕣华零落瘴江风”可为之证,其中“蕣华”即木槿之花。从自喻方面来理解,这两句与其在形容朱槿的视觉美,倒不如说诗人在自赏自娱。因为薛涛亦如文君“脸际常若芙蓉”。
“造化大都排比巧,衣裳色泽总薰薰”。第三句在赞叹大自然的造化是如此的美,安排是如此的巧妙之后,末句在此基础上进行概括补充。说明这排比之“巧”的关键所在,是人格化“衣服”视觉色彩和花香气味的体现。其意即(大自然的)衣服总是色彩润泽,香味扑鼻。同前一样,作为自喻,也是对自己服饰和体香的自娱自赞,意即,没有办法,这都是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