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杜舍人
译
注
赏 拼
双鱼底事到侬家，扑手新诗片片霞。
唱到白蘋洲畔曲，芙蓉空老蜀江花。
《酬杜舍人》是唐代女诗人薛涛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此诗前两句描述了薛涛接到杜舍人信的情景。后两句借读杜舍人信中内容，感叹时光飞逝，惟有遗憾。此诗的创作思路分为外在行为和内在精神活动的两个方面。从创作手法上来看，形成了先抑后扬，再抑的路子。
双鱼(2)底事到侬(3)家，扑手(4)新诗片片霞(5)。
写着何等喜事的书信寄到了我的家，我信手为之写诗来表达我欣喜的心情。
唱到白蘋洲(6)畔曲，芙蓉(7)空老(8)蜀江花。
唱着杜牧从湖州寄来的《白蘋洲》一曲，只感叹自己容颜已老，往事就像掉进蜀江中的花朵，一去不复返了。
(1)杜舍人：张蓬舟认为是杜牧，大中年间迁中书舍人。陈文华认为杜舍人为杜元颖。
(2)双鱼：书信的代称。
(3)侬：我。
(4)扑手：信手。
(5)霞：形容心情的喜悦。
(6)白蘋洲：杜牧寄给薛涛的《题白蘋洲》诗，杜牧在湖州任职，汀洲胜产白蘋而得名。
(7)芙蓉：指代薛涛本人。
(8)空老：时光流逝使人老。
薛涛的丈夫李程在湖州任职，正巧杜牧也在湖州任职，并知道了此事后，特寄《白蘋洲》诗于薛涛，主动为他们撮合。在信中杜牧告诉薛涛李程对她的态度是：终究没有背弃薛涛。当然这对薛涛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喜事。随后杜牧又寄信给他们的儿子李郢，催促其赶快去湖州认亲。在这样的背景下，薛涛写下了自己接到杜牧信的心态，由喜生憾。
“双鱼底事到侬家，扑手新诗片片霞。”前两句由一个疑问句开头，表明了薛涛对此信的到来表示诧异。这种情形与她在《采莲舟》中所表现的欣喜心情大相径庭。薛涛诗的第二句显示，得知杜牧所寄信的内容后，在异常兴奋中，她诗兴大发，迫不及待地接连创作新诗不断，其“片片霞”体现了她此刻喜悦而灿烂的心情，与第一句表现出的惊诧形成巨大的反差，恢复了与《采莲舟》同样的欣喜心情，表现出声情并茂的喜庆场面。同时，读者还可以看出，82岁高龄的薛涛作起诗来还和年轻时一样才思敏捷。
“唱到白蘋洲畔曲，芙蓉空老蜀江花。”三、四句是对新创作的诗将要寄到白蘋洲的设想以及自身现实状况的表述。所唱之“曲”是她良好心情向“汀洲”的真实投射。就是说对李程的真诚心意已经心领神会，可惜的是她已经白发苍老了。与该诗“扑手新诗”句表现的欣喜相比，第四句语气急转直下，突显沉闷。她埋怨李程的回心转意来得太晚了。
《酬杜舍人》全诗围绕所寄“双鱼”展开活动。薛涛对“双鱼”期盼，等待中绝望的心理状态，那么，此诗表现出“底事”的惊诧则自在情理之中。即使绕过“双鱼”不谈，从其“空老”的遗憾口气中也能大致推导“双鱼”的思想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