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是唐代诗人李商隐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这是一首悼亡诗,表达对妻子的沉痛悼念。诗的前两句以紫凤青鸾羽仪相映喻伉俪情深,后两句由回忆往昔之恩爱而感伤今日之永隔。诗作虽平铺直叙,亦情真意切。
相思(1)树上合欢(2)枝,紫凤青鸾(3)共羽仪。
相思树上绽放着合欢的枝桠,紫凤与青鸾并肩飞翔,他们相敬如宾。
肠断秦台吹管客(4),日西春尽到来迟。
曾在秦台吹奏管乐的旅人,却已是夕阳西下、暮春远去,归来得太迟了!
(1)相思:即相思树。
(2)合欢:植物名,叶似槐叶,晚上闭合。古代常以此赠人,也表示男女的欢爱。
(3)紫凤青鸾:比喻一对相爱而和谐的情人。凤,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雄的称凤,雌的称凰。鸾,传说中的凤凰一类的岛。《说文》:“鸾,亦神灵之精也,赤色、五彩、鸡形,鸣中五音。”“凤有五,多青色为鸾。”羽仪:《易·渐》:“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孔颖达疏:“其羽可用为物之仪表,可贵可法也。”古时便以“羽仪”比喻被人尊重,可作为表率。此指两个相爱的人相敬如宾。
(4)秦台吹管客:以箫史自喻。《列仙传》:“箫史者,秦穆公时人,善吹箫,作鸾凤之响。秦穆公女弄玉妻焉,日于楼上吹箫,作风鸣,凤来止其食,为作风台。一旦升天,秦作为凤女祠。”
《相思》这首诗当作于大中五年(851)。这首诗可视为《房中曲》之姐妹篇,是妻子逝世后,李商隐回想妻子身前身后之情景而作。
《相思》这是一首诗极富李诗情致深蕴的特色。诗题“相思”,是取首句开头二字作为诗题。在李商隐诗中应视为无题诗中的一种,如《碧城三首》《一片》等。这也是一首悼亡诗,不是一般的言情之作,更不是艳体诗。李商隐在诗中表达的是对妻子的沉痛悼念。诗的前两句以紫凤青鸾羽仪相映,双栖于相思树之合欢枝头,比喻伉俪情深。后两句则由回忆往昔之恩爱而感伤今日之永隔。“紫凤”和“青鸾”是李商隐常用的代指情侣的名词。因此有人认为此诗是写玉阳恋情,但第三句的“秦台吹管客”明显是以秦王女婿自比,“肠断”一词说明痛苦之深,与一般的失恋之痛不可同日而语。末句进一步点明肠断的原因是“到来迟”,何谓“迟”,妻子重病,自已却滞留异乡,不用说床前侍疾,甚至连诀别都没赶上,这就是“迟”。回来时已“日斜春尽”,留下的只有遗憾和自责。但就李商隐当时的处境而言,恐怕也怪不得他,人生毕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