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伟观楼
译
注
赏 拼
洗尽蛮烟几案空，登临直见楚山雄。
坐当鸿鹄高飞处，身在乾坤灏气中。
木落有情瞻北阙，霜轻无梦入西风。
凭阑自是蓬瀛客，独对潇湘兴未穷。
《楚南伟观楼》是北宋诗人柳开创作的一首七言律诗。此诗通篇写登临所见所感，首联写“楚山”之傲岸与清奇；颔联以“鸿鹄高飞”、“乾坤灏气”将作者的士气和精神提升；颈联表现了作者思念朝廷、盼望受到重用的心情；尾联体现了作者乐观精神和对南方“蓬瀛”的向往。全诗诗境雄阔，意气豪迈，亳无疲惫之态，读之令人感奋。
洗尽蛮(2)烟几案空(3)，登临直见(4)楚山(5)雄。
秋雨洗净了楚天的烟霾，几案间一片明亮清空。我来楼上眺望楚山，楚山何等高雄。
坐当鸿鹄(6)高飞处，身在乾坤灏气(7)中。
眼前有鸿鹄飞翔，满楼是天地间元气奔涌。
木落(8)有情瞻(9)北阙(10)，霜轻无梦入西风。
木叶飘飘，如我的心情依恋北国的河山；霜露泠泠，伴我的魂梦追随西风。
凭阑自是蓬瀛(11)客，独对潇湘(12)兴未穷。
我是天地的游子海上的仙客，凭栏无语看那南方的水泽兴味无穷。
(1)楚南伟观楼：楚南楼，即黄鹤楼，故址在今湖北武昌黄鹤山（又名蛇山），即湖北武昌的南楼，宋时为登临胜地。长江中游古时属楚国，所以称为“楚南楼”。
(2)蛮：古时对南方各民族的泛称。周礼·夏官·职方氏：“四夷、八蛮、七闽、九貉。”此指南方地区。
(3)几案空：谓公事已了，案牍一空。
(4)直见：径见。
(5)楚山：在今湖北襄阳县西南八里。晋人刘弘、山简等九日佳节宴赏之所。
(6)鸿鹄：天鹅。
(7)灏气：即浩气，宇宙间生命元气。
(8)木落：犹叶落。
(9)瞻：仰望。
(10)北阙：古代宫殿北面的门楼称北阙，这里指代朝廷。阙，古代宫庙所立之柱。
(11)蓬瀛：东海神山，即蓬莱、瀛洲，皆山名，传为仙人所居。
(12)潇湘：旧指湘水。《山海经·中山经》：“（洞庭之山）帝之二女所居，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是在九江之间，出入必以飘风暴雨。”清郝懿行笺疏：“湘中记曰：‘湘水清照五六丈。’是纳潇湘之名矣。”此处泛指南方水泽之景，然内蕴神仙所处之意。
《楚南伟观楼》此诗具体创作时间未详。“楚南伟观楼”，即黄鹤楼，在宋时该楼即为登临胜地。作者中年时曾在湖北一带为官，于楚南伟观楼登高，作此诗以寄兴。
一说此诗为柳开于雍熙年间（984—987）知全州（今属广西）时所作。时全西延洞有粟氏聚族五百余人常劫掠民口粮畜，开使人谕之，允以厚赏，乱遂平。此即诗中所谓“洗尽蛮烟”事。柳开有志于国事，不甘以文人自居，前此即曾上疏朝廷，请以步骑数千，出兵河北，收复幽蓟。
诗人登高寄兴，每多哀怨惆怅，此王粲作《登楼赋》、杜甫写《登高》之诗，所以感动千古、百世绝响。这首诗同写登楼居高，却以豪纵之情，表现出一种“高举远引”的士气，并由此推拓与宇宙元气相往来的精神和兴味。
《楚南伟观楼》此诗通篇写登临“楚南楼”所见所感：首联以一“空”一“雄”状“蛮烟”被洗尽，“楚山”之傲岸，已极突兀而清奇；颔联以“鸿鹄高飞”、“乾坤灏气”复将作者的士气和精神提升到一极高之境界；颈联的“木落”“霜轻”的有跌宕起伏之感，表现了作者思念朝廷、盼望受到重用的心情；而尾联在经颈联“木落”“霜轻”的跌宕之后，再次把无限的生命意识凝定于当下的“仙境”，“兴无穷”三字作结，殊有意味，此两句为诗作点睛之句，从“蛮烟”到“潇湘”，体现了作者乐观精神和对南方“蓬瀛”的向往。
此诗描写作者登临南楼时的感受，既有思念朝廷、盼望受到重用的心情，又有如鸿鹄般高举远引超尘出世的遐思。全篇高古雄健，一气呵成，应属宋初七律的佳作。诗中一洗晚唐五代轻艳之风或村俗之习，因景体道，转情入理，气象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