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前韵戏曹子方。坐客云瑞香为紫丁香。遂以此曲辨證之
怪此花枝怨泣,托君诗句名通。凭将草木记吴风。继取相如云梦。
点笔袖沾醉墨,谤花面有惭红。知君却是为情秾。怕见此花撩动。
《西江月·再用前韵戏曹子方》是北宋文学家苏轼所创作的一首词。上片写曹子方误将瑞香花认为丁香花,下笔奇兀,引人入胜;下片转而为曹子方辩解,替他寻找原因,相反相成,顿成奇趣。全词富含戏谑的口吻,不但颂扬了瑞香花之珍贵,而且体现了词人与曹子方的亲密无间。
再用前韵戏曹子方。坐客云瑞香为紫丁香。遂以此曲辨證之
怪此花枝怨泣,托君诗句名通(1)。凭将草木记吴风(2)。继取相如云梦(3)。
怪不得这棵花枝怨恨流泪,因为凭你的诗句而把“瑞香”作为“紫丁”的名声扬出去了。你的诗句记吴国的风物土产,继承若司马相如《上林赋》记云梦风物土产的错误。
点笔袖沾醉墨(4),谤花(5)面有惭红。知君却是为情秾(6)。怕见此花撩动。
曹子方醉中提笔写诗,把紫丁香误作瑞香花,而脸上显出了惭愧的颜色。你不必惭愧脸红,我懂得你的情感丰富,恐被这奇香的瑞香花撩动起来。
(1)名通:指通晓了花之名称。曹子方误将瑞香花说成是丁香花,故词首有“怪此花枝怨泣”之语。
(2)吴风:指吴地的风物土产。
(3)相如云梦:《注坡词》注云:“司马相如为《子虚赋》,而载云梦之饶,故山川土石、草木禽鱼,无不毕究。”然句前有“继取”二字,意在说明“相如云梦”之词语也是误指的。
(4)醉墨:指酒醉时所写出的诗句。
(5)谤花:指曹子方误将珍贵的瑞香花称之为寻常的丁香花,则是“谤”(说其坏话)。
(6)情秾:情感丰富。
《西江月·再用前韵戏曹子方》此词作于元祐六年(1091年)三月,福建路转运判官曹辅权(字子方)来了,苏轼陪他雪中游湖,过些日子,龙山真觉院的瑞香花开了,他们又一同去赏花,曹子方和其他坐客说都不是瑞香花,是紫丁香。苏轼于是连作三阕《西江月》为瑞香辩证,这首词便是其中一首。
上片写瑞香花埋怨曹子方误将丁香花名己,而感到委屈,下笔奇兀,引人入胜:「怪此花枝怨泣,托君诗句名通。」珍贵的瑞香花被说成寻常的「紫丁香」,不仅抱怨甚至哭泣,可见事关重大,这就暗喻出瑞香花的不同凡响。「凭将草木记吴风。继取相如云梦。」词人自己也站出来为珍贵的瑞香花鸣不平,甚至直批友人的错误。这是延续了司马相如错把芦橘产生在陕西的谬误。文字全用议论,但却带着袒护瑞香花的浓厚情感写出,诚如沈归愚《说诗啐语》所说:「议论须带情韵以行」,于是,理念浸透了审美情感,令人毫不感到枯燥乏味,反觉自然流转,淡中有味。
下片反转为友人辩护,章法变新,相反相成,顿成奇趣:「点笔袖沾醉墨,谤花面有惭红。」「知君却是为情裱。怕见此花撩动。」接着,词人又为友人解围,替他寻找一时误解的原因。全词自批自答,既指出了曹子方的错误,又为之打出圆场,表现了词人与曹子方的友谊深厚,亲密无间。
《西江月·再用前韵戏曹子方》此词在颂扬瑞香花之珍贵,却从友人曹子方误称其「紫丁香」写起,从侧面落笔,效果尤见显著。全词直抒胸臆,平易真切,笔法跌宕,体物寄意,可谓素描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