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
《无题 · 凤尾香罗薄几重》这是抒写一女子爱情失意的幽怨和长相思的苦闷心情。诗的首联写女主人公深夜缝制罗帐,表现她对往事的追忆和对会合的深情期待。颔联回忆最后一次邂逅的情状,表达她追思往事时,那种惋惜、怅惘而又深情地回味的复杂心情。颈联写别后的相思寂廖,春光已尽,石榴花开,所思之人断无消息。表达了流光易逝,青春虚度的怅惘和感伤之情。尾联写日夜思念的人,或许相隔非远,只是咫尺天涯,无缘会合罢了。
诗活用了曹植的《七哀诗》中“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的名句,表达会合难期之苦。诗中所流露的感情真挚而深厚。看来女主人公似乎是单相思。虽然相思无望,然而追求却十分执着。正是这种纯情,这种痴情,赋予诗歌强烈的感染力。
凤尾香罗(1)薄几重(2),碧文(3)圆顶(4)夜深缝。
织着凤尾纹的绫罗,薄薄重重;碧纹的圆顶罗帐,我深夜赶缝。
扇裁(5)月魄(6)羞难掩,车走雷声(7)语未通。
那回邂逅,来不及用团扇掩盖;可你驱车隆隆而过,无语相通。
曾是(8)寂寥金烬(9)暗,断无(10)消息石榴红(11)。
曾因寂寥不眠,想到更残烛尽;却无你的消息,等到石榴花红。
斑骓(12)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13)任好风。
也许你在垂杨岸,栓系斑骓马;怎能等到,送去会你的西南风。
(1)凤尾香罗:指织有彩凤图纹的芳香的罗帐。
(2)几重:几层。
(3)碧文:指青碧花纹。
(4)圆顶:指帐顶。
(5)裁:制成。
(6)月魄:此指圆月之形。
(7)雷声:喻车声。
(8)曾是:已是。
(9)金烬:铜灯盏上的残烬。烛花烧完了,故暗。
(10)断无:绝无,一点都没有。
(11)石榴红:石榴花开的季节。
(12)斑骓:黑白色相间的马。此亦指男方所乘之马。
(13)西南:东川在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