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碧桃
译
注
赏 拼
秾华不喜污天真，玉瘦东风困。汉阙佳人足风韵，唾成痕。
翠裙剪剪琼肌嫩。高情厌春，玉容含恨，不赚武陵人。
《小桃红·碧桃》是元代散曲作家李致远创作的散曲，此曲以汉家美人写桃花风韵，用美人的种种情态比拟描摹碧桃的浓艳妩媚，旨在抒写坚守节操、淡泊名利的情怀。全曲由远及近，由总体到局部，细描姿色，淡点慵情，写活了桃花；语言清新明丽，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风格含蓄隽永。
秾华(3)不喜污天真，玉瘦(4)东风困。汉阙佳人(5)足风韵，唾成痕(6)。
碧桃花朵繁艳，保持着自然天成的纯真本性；它像窈窕淑女一样，在春风送暖时略感困倦。碧桃有汉代赵飞燕那样的风韵，肌肤柔嫩，嫩绿的叶子像美人翠裙。
翠裙剪剪(7)琼肌(8)嫩。高情(9)厌春，玉容含恨，不赚(10)武陵人(11)。
它有高尚的情操，有美丽的花容，却对轻薄之徒满含怨恨。它像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桃花，足以吸引武陵人。
(1)越调：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之一。
(2)小桃红：曲牌名，入越调，全曲八句，四仄韵三平韵。
(3)秾华：指繁盛艳丽的花朵。
(4)玉瘦：指窈窕淑女。
(5)汉阙佳人：指赵飞燕，汉成帝皇后，能歌善舞体态纤美，轻盈如燕，有“环肥燕瘦”之说。阙，古代宫殿、祠庙或陵墓前面左右对峙的一对高建筑物，此指宫殿。
(6)唾成痕：指桃树渗出的桃胶在花瓣上成瘢痕，就像美人的泪痕一样。
(7)翠裙剪剪：翠绿桃叶如裙映衬得白玉般的桃花分外娇嫩。剪剪，同“翦翦”，犹簇簇，丛集貌。
(8)琼肌：莹洁似玉的肌肤。
(9)高情：高尚的品格和情趣。
(10)不赚：不骗。赚，欺骗，诳骗。
(11)武陵人：指晋代陶渊明《桃花源记》中偶入桃花源的武陵渔人，此处亦借指隐士。
《小桃红·碧桃》这是一首咏物之作，吟咏的是碧桃。碧桃，桃的变种，春季开花，花重瓣，颜色有白色、粉红及深红等，不结果实。自古咏桃花之作颇多，作者作此曲意在表现自己坚守节操、淡泊名利。此曲载于《乐府群玉》，具体创作时间未详。
《小桃红·碧桃》这首散曲以拟人手法描写碧桃，用美人的种种情态比拟描摹碧桃的浓艳妩媚。第一句说开得繁盛的白色碧桃花如青春美貌的少女一般，不许人玷污她天真纯洁的本性。“秾华”，出自《诗经·召南·何彼秾矣》“何彼秾矣，唐棣之华”之句，比喻女子青春美貌。此处反过来，用青春貌美的女子比拟碧桃花开得繁盛。天真，因碧桃花有白色、粉色深红等多色，联系下文，此曲所写的碧桃花为白色。此处以少女天真纯洁的本性比拟碧桃花的洁白。第二三句意为东风无力，吹拂她清瘦的玉体，更显得慵懒倦怠，像汉阙佳人赵飞燕般风韵万千。“玉瘦”一般用来形容女子身形消瘦，这里指碧桃花将要凋谢。“汉阙佳人”，此处以赵飞燕的纤瘦比拟碧桃之将谢。这三句描写碧桃花在不同阶段的花容姿态，可谓“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翠裙剪剪”句意为：翠绿的桃叶一簇簇丛聚在一起，如翠裙般映衬得白玉般的花瓣分外娇嫩。前三句摹神，这两句拟貌；前三句为全景式的写意，这两句为近景式的局部特写。最后三句描写碧桃的品格。高情远致，厌恶春的喧嚣躁动，玉容带着遗恨，恨不能像桃花源的桃花一样，陶然世外，引诱武陵的渔人前来。“武陵人”用陶渊明《桃花源记》典故，武陵渔人曾“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这三句借碧桃的“遗恨”，表达自己愿为桃花源里的桃花，超凡出尘，遗世独立，隐含了作者的归隐思想。
自古咏桃花之作颇多，此首独将桃花人格化，以汉家美人写桃花风韵情调顿出。全曲由远及近，由总体到局部，细描姿色，淡点慵情，把桃花给写活了。第二句以美人伤春喻桃花于东风无力中之娇慵，堪称绝笔。结尾以武陵人作结，点明了自己爱好自然风物的高洁情怀与向往隐逸之情。语言清新明丽，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风格含蓄隽永。朱权《太和正音谱》评其词“如玉匣昆吾”，由此可见一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