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洞
译
注
赏 拼
雀步蹙沙声促促，四尺角弓青石镞。
黑幡三点铜鼓鸣，高作猿啼摇箭箙。
彩巾缠踍幅半斜，溪头簇队映葛花。
山潭晚雾吟白鼍，竹蛇飞蠹射金沙。
闲驱竹马缓归家，官军自杀容州槎。
雀步蹙沙声促促，四尺角弓青石镞。
黑幡三点铜鼓鸣，高作猿啼摇箭箙。
彩巾缠踍幅半斜，溪头簇队映葛花。
山潭晚雾吟白鼍，竹蛇飞蠹射金沙。
闲驱竹马缓归家，官军自杀容州槎。
《黄家洞》是唐代诗人李贺所作的一首七言古诗，这首诗描述了黄家洞人自卫反抗官军的情况。头八句写黄家洞蛮抗击官军的战事大略，后两句写战后情景。诗人在传闻之中，选取最富于特色的片断加以描写，使得全诗散发出异域情调的生活气息。
雀步(2)蹙(3)沙声促促(4)，四尺角弓(5)青石镞(6)。
像雀儿跳跃，促促地踩着黄沙上战场，青石磨制的箭头，饰有兽角的硬弓四尺长。
黑幡(7)三点(8)铜鼓(9)鸣，高作猿啼(10)摇箭箙(11)。
黑旗三挥，铜鼓擂得震天响，高声呐喊如猿啼，还用力摇动着箭囊。
彩巾(12)缠踍(13)幅半斜(14)，溪头(15)簇队映葛花。
彩带缠在小腿上，打成斜折状，彩衣缤纷的队伍与葛花相映，排列在溪旁。
山潭晚雾吟白鼍(16)，竹蛇(17)飞蠹(18)射金沙(19)。
夜雾笼罩的山潭里，白鼍的吼声令人胆丧，竹蛇飞蠹在暗处袭击，更叫人难以提防。
闲驱竹马(20)缓归家，官军自杀容州(21)槎(22)。
黄洞人获胜，悠闲地骑着竹马缓缓回家去，官兵在容州竟残杀辖境的百姓去冒功请赏。
(1)黄家洞：史称“黄洞”或“黄家”，唐朝时住在邕州——今广西邕宁县一带的少数民族，以其曾居黄橙洞，故如是称。
(2)雀步：行路像雀跃一样。
(3)蹙：踩踏的意思。
(4)促促：象声词，在沙地上行走的声音。
(5)角弓：用兽角做成的弓箭。
(6)青石镞：用青石磨成的箭头。
(7)幡：一种窄长的旗帜。
(8)点：指点。挥动示意。
(9)铜鼓：古代南方少数民族用铜铸成的鼓，供聚集或征战时用。
(10)高作猿啼：高声呼叫像猿啼一样。
(11)箙：盛箭的器具。
(12)彩巾：彩带缠绕在小脚上，打绑腿。
(13)踍：字书无此字，疑“跤”或“骹”字，实即小腿。
(14)幅半斜：绑腿打成斜折行状。
(15)溪头：犹溪边。 唐李端《送客东归》诗：“行人相见便东西，日暮溪头饮马别。”
(16)白鼍：鳄鱼的一种，俗称鼍龙，又称猪龙婆。
(17)竹蛇：竹根蛇，剧毒。
(18)飞蠹：毒虫名。王琦认为是“飞蛊”之误。
(19)射金沙：含沙射人影。据传，一种名叫“蜮”的短狐，能含沙射人。
(20)竹马：在这里指当地一种小型的、能穿越竹林的马。叶葱奇以为“竹马”为指小儿，大约是据“青梅竹马”一语；王琦认为是当地一种马名。
(21)容州：唐代州名，今广西一带。
(22)槎：土著居民之通称。
朱自清考定《黄家洞》此诗作于唐宪宗元和三年（808年）六月后（参见《朱自清古典文学论文集·李贺年谱》，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