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宋代诗人吕本中创作的一首五言律诗,此诗首联申明读书乃为年纪老迈、无事可做时的“余业”,而且读书没用;颔联说读书勤勤苦苦,孜孜不倦,夜深人静,唯有虫鸣为伴,白日读书,只闻鸡号之声,体现出作者无聊的心态;颈联说不读书的好处,可以静下来修身养性并减少疾病,闲散时还可以外出遨游,何等清闲自在。尾联又自嘲自责,何苦自找苦吃点灯熬油地受折磨。全诗看似自嘲强作宽解,其实都是反话,从这种喟叹与哀怨中,隐约可见诗人胸中蕴藏着不甘终老林下而仍想为国效力的壮志。
老去有馀业,读书空作劳(1)。
老年读书成业余,读书也是空操劳。
时闻夜虫响,每伴午鸡号(2)。
半夜常听虫悲鸣,正午又闻鸡乱叫。
久静能忘病,因行(3)得出遨(4)。
心静能够少疾病,闲散出游更逍遥。
胡为良自苦,膏火(5)自煎熬。
为何自己找苦吃,油灯夜读受煎熬。
(1)空作劳:白白操劳,没有用处。
(2)时闻夜虫响,每伴午鸡号:时、每,都是经常的意思。
(3)因行:即因循、闲散的意思。
(4)遨:远游。
(5)膏火:油灯。膏,油脂。
《读书》这首诗当作于高宗绍兴八年(1138),作者因触怒权奸秦桧而被降职以后。时作者已年过半百,挑灯苦读至更深夜阑之际,不禁感到头昏眼花、腰酸手软。伴着微弱的孤灯,漫卷手中的诗书,一股苦涩悲怆的滋味随着倦意涌上心头。于是写下了这首诗,以抒发心中的感慨。
《读书》这首诗当作于高宗绍兴八年(1138),作者因触怒权奸秦桧而被降职以后。时作者已年过半百,挑灯苦读至更深夜阑之际,不禁感到头昏眼花、腰酸手软。伴着微弱的孤灯,漫卷手中的诗书,一股苦涩悲怆的滋味随着倦意涌上心头。于是写下了这首诗,以抒发心中的感慨。
作者首先申明,仅仅是因为年老才操此读书“余业”,然而读书成底事,不过是“空作劳”而已。夜以继日,伴我者唯有虫鸣鸡号,不知何苦如此。自己年迈多病,养神修性、保重身体才至关重要,若得闲暇之际,完全可以命俦啸侣,一同外出游山玩水,更不应该黄卷青灯,如此苦读,真的是自受煎熬。
作者友人谢茫有《读吕居仁诗》云:“今晨开草堂,草帙乱无次。探囊得君诗,疾读过三四。”(《谢幼槃文集》卷一)可知诗人确实有夜间读书写作的习惯,而且一夜作诗可达数首之多,文思之敏捷令人吃惊。只是使人费解的是,作者出身于名门世家,幼承家学,且又“以诗为专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语),似当以读书为快事,应该不会把读书看作是“空作劳”“自煎熬”的“苦”事,但诗中却笼罩着如此凝重、无可排遣的迟暮之感。细玩诗中词句,综考诗人身世,可以得出大致的答案。
诗的首联即引人思索。读书既为“余业”,那么“正业”应该是别的;既为“空劳”,那这个“正业”应该劳而有所得;此联说强调“年老”时如此以为,那年轻时应该不会如此。陆游《吕居仁集序》云:“公自少时既承家学,心体而身履之,几三十年,愈蹶学愈进,因以其暇尽交天下名士。其讲习探讨,磨砻浸灌,不极其源不止。故其诗文汪洋闲肆,兼备众体···一时学士宗焉。晚节稍用于时。”这段话正可为此诗下注脚。作者本酷嗜诗学,性喜读书,只因后被朝廷重用,便决心报国济时,心目中便把仕途上有所作为当成了“正业”。而现在呢,虽有经邦之才、励世之节,却只能优游闲散,以诗书自娱。书读得再多,于定国安邦又没有用,不正是“空作劳”乎。还不如颐养天年,自适其适。
《读书》诗的后半部分,作者似乎是自嘲自笑,强作宽解。实际上蕴藏着不甘如此终老林下、以读书消磨时光的郁勃之志。他之所以不能“久静”,不愿“出遨”,而甘愿如此自讨苦吃,就是因为他从心底里还希望重返朝廷、从事“正业”,劳有所得,名垂青史。清人陆心源则以为,作者晚年“优游林下,著书教子,著述传于后世,有子蔚为大儒”,实在是一大幸事,还得感谢秦桧“玉成之”(《仪顾堂集》卷五)。孰得孰失,诗人应该也始料所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