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飞鸟兮乌鸢，凌玄虚兮号翩翩。
集洲渚兮优恣，啄虾矫翮兮云间，任厥性兮往还。
妾无罪兮负地，有何辜兮谴天。
帆帆独兮西往，孰知返兮何年。
心惙惙兮若割，泪泫泫兮双悬。
彼飞鸟兮鸢鸟，已回翔兮翕苏。
心在专兮素虾，何居食兮江湖。
徊复翔兮游颺，去复返兮于乎。
始事君兮去家，终我命兮君都。
终来遇兮何辜，离我国兮去吴。
妻衣褐兮为婢，夫去冕兮为奴。
岁遥遥兮难极，冤悲痛兮心恻。
肠千结兮服膺，于乎哀兮忘食。
愿我身兮如鸟，身翱翔兮矫翼。
去我国兮心摇，情愤惋兮谁识。
《鸟鹊歌》是先秦时期创作的诗词。根据《吴越春秋》记载，该诗为越王勾践夫人在越王入臣于吴时所歌，《诗纪》中则认为《吴越春秋》作于东汉时期，此歌为后人假托。
仰飞鸟兮乌鸢，凌玄虚兮号翩翩。
抬头仰望一群黑色的猛禽，狂呼乱叫着从高空中俯冲下来。
集洲渚兮优恣，啄虾矫翮兮云间，任厥性兮往还。
它们聚集在小岛上肆意叼啄鱼虾，然后展翅飞到高空的云层之间，任凭自己的秉性飞来飞去。
妾无罪兮负地，有何辜兮谴天。
我没有什么罪过却要背井离乡，为何无辜的被遣送到遥远的天边。
帆帆独兮西往，孰知返兮何年。
像一片落叶被狂风吹往西方，谁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返回家园？
心惙惙兮若割，泪泫泫兮双悬。
心中的忧伤痛苦如同刀割一样，忍不住双眼泪如喷泉。
彼飞鸟兮鸢鸟，已回翔兮翕苏。
那些凶恶的猛禽，已经飞回原地收拢其翅膀。
心在专兮素虾，何居食兮江湖。
它们一心掠夺那些弱小的白虾，为什么来到这江河湖畔白吃白住。
徊复翔兮游颺，去复返兮于乎。
时时在这里盘旋不去自由游荡，来来去去往返不停的横冲直撞。
始事君兮去家，终我命兮君都。
起先是夫君不知为何一去不复返，最终又强迫我前往吴国京都。
终来遇兮何辜，离我国兮去吴。
到死我不明白自己何罪之有，为什么让我背离祖国远去吴国。
妻衣褐兮为婢，夫去冕兮为奴。
我穿着粗布衣裳被降为婢女，丈夫被摘去王冠沦为奴仆。
岁遥遥兮难极，冤悲痛兮心恻。
苦难的岁月何时才是尽头，国耻冤仇的悲痛时刻压在心头？
肠千结兮服膺，于乎哀兮忘食。
就好象咽下无数疙瘩堵在胸口，心里装满悲哀哪里吃得下饭食？
愿我身兮如鸟，身翱翔兮矫翼。
我多想变成一只飞鸟，展翅高飞在蓝天自由翱翔。
去我国兮心摇，情愤惋兮谁识。
心中思念我那遥远的故国家乡，满腔的悲愤与怅恨谁能体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