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高
译
注
赏 拼
碧丛丛，高插天，大江翻澜神曳烟。
楚魂寻梦风颸然，晓风飞雨生苔钱。
瑶姬一去一千年，丁香筇竹啼老猿。
古祠近月蟾桂寒，椒花坠红湿云间。
《巫山高》是唐朝诗人李贺所作的一首七言古诗，这首诗在描写了巫山的景色的同时融进了有关巫山神女的神话传说，写得缥缈幽冷，其风调、意趣很像《楚辞·九歌》。这首《巫山高》独特之处在于诗人以饱含历史沧桑感的笔触，将巫山地标性的传说融入到巫山的景致和气候中，巧妙地寓情于景，情景交融。
碧丛丛(2)，高插天，大江(3)翻澜(5)神(4)曳烟(6)。
碧绿簇聚的巫山群峰高插云天。长江翻波浪，神女长裙拖带着云烟。
楚魂寻梦(7)风颸然(8)，晓风飞雨生苔钱(9)。
楚王思念梦中神女，飕飕起凉风，天亮后只见风吹细雨，苔藓处处生。
瑶姬(10)一去一千年，丁香(11)筇竹(12)啼老猿。
神女瑶姬一去千年杳无踪影，丁香丛中筇竹林里不时传出老猿的啼声。
古祠(13)近月(14)蟾桂(15)寒，椒(16)花坠红(17)湿云(18)间。
古祠接近月宫，蟾蜍桂树，高险阴冷，山间的椒子儿坠落，把云朵染红。
(1)巫山高：本为乐府古题，是《汉铙歌十八曲》之一。巫山：在今重庆巫山县东，山如巫字形，故名。
(2)丛丛：群峰簇聚的样子。
(3)大江：指长江。
(4)神：指巫山神女。
(5)翻澜：波澜翻卷。
(6)曳烟：指神女在烟云中飞行，长裙拖带着云彩。
(7)楚魂寻梦：指楚襄王（一说楚怀王）梦遇巫山神女的故事，见宋玉《神女赋》。
(8)颸然：凉飕飕。
(9)苔钱：苔藓，圆如铜钱，故称。
(10)瑶姬：巫山神女名。相传为赤帝之女，死后葬于巫山之南，楚怀王梦见与其相遇，自称是巫山之女。见《襄阳耆旧传》。
(11)丁香：即紫丁香。
(12)筇竹：又名邛竹，古邛国（在今四川西昌市东南）所产之竹，节长心实。
(13)古祠：指巫山神女祠，在巫山的对面。
(14)近月：极言山峰上的古祠位置高险。
(15)蟾桂：指传说中的月宫里的蟾蜍和桂树。
(16)椒：花椒，灌木，子实紫红，开黄绿色小花。
(17)坠红：此处椒花实指花椒的子实，故曰“坠红”。
(18)湿云：湿度大的云。
《巫山高》原为汉代鼓吹铙歌十八曲之一，后成为乐府旧题。南北朝以来，有诸多以《巫山高》命题的诗作，其情旨大都围绕巫山朝云暮雨的山色和楚襄王梦遇神女的故事。李贺的这首《巫山高》同样未脱此境，较为突出的是其中蕴含浓郁的伤逝色彩远远大于浪漫的基调。据史料记载，李贺一生未曾到过巫山，此诗是他的奇想之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