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回文春闺怨
译
注
赏 拼
翠鬟斜幔云垂耳，耳垂云幔斜鬟翠。春晚睡昏昏，昏昏睡晚春。
细花梨雪坠，坠雪梨花细。颦浅念谁人，人谁念浅颦？
《菩萨蛮·回文春闺怨》是北宋文学家苏轼作的一首词，此词上片写暮春昏睡的少妇的姿色，下片写暮春小雪时节闺中少妇的愁思。全词以指代的手法，回文的形式，由景物渗入人情，回环往复，传达了作者的用意所在。
翠鬟斜幔云(3)垂耳，耳垂云幔斜(4)鬟翠。春晚睡昏昏，昏昏睡晚春。
妇女环形的发式，斜遮蔽在如云的耳垂下。长耳垂着轻柔的帷帐，那是斜梳深色发髻的美女绿发。残春季节，人一睡就昏昏沉沉，昏睡的人多半时在暮春。
细花梨雪坠，坠雪梨花细。颦浅(5)念谁人，人谁念浅颦？
细小的梨花如雪花纷纷坠落，那春雪飞得如细小的梨花。我微皱着眉头思念那个人，人们中有哪个在思念微皱眉头的我。
(1)菩萨蛮：词牌名，原为唐教坊曲名，又名“菩萨篁”“重叠金”“花间意”“梅花句”等。上下片各四句，均为两仄韵，两平韵。
(2)回文：诗词的一种形式，因回环往复均能成诵而得名，相传起于前秦窦滔妻苏蕙的《璇玑图》。
(3)幔云：幔（màn），遮盖。云，形容女子长而美的头发。
(4)幔斜：幔，帷幔，轻柔的帏帐。
(5)颦浅：微皱着眉。颦：皱眉。
《菩萨蛮·回文春闺怨》这首词是《回文四时闺怨》之一。这四首词均作于宋神宗元丰三年（1080）十月。苏轼被贬黄州，“杜门谢客”，冬至后又去天庆观养炼。在无所收获之后，写闺怨回文词以解脱。
《菩萨蛮·回文春闺怨》此词上片以指代手法，写暮春昏睡的少妇的姿色。“翠鬟斜幔云垂耳，耳垂云幔斜鬟翠”，由发式的美写到耳垂的美，进深到由耳幔的美写到秀发的美，以至少妇整体的美。“春晚睡昏昏，昏昏睡春晚”，再透过一层，写暮春美女的昏睡美，如同暮春那样的翠绿美，有唐代吕岩《大云寺茶诗》所写“断送睡魔离几席，增添清气人肌肤”的韵味。
下片以心探手法，写暮春小雪时节，闺中少妇的愁思。“细花梨雪坠，坠雪梨花细”，点明少妇所处的雪花轻飘的生活环境。梨和雪相互喻语，暗指美女的洁静恬淡的心态。“颦浅念谁人，人谁念浅颦？”用泛问句式，揭示该词主题：是我在思念那个人而皱眉发愁，还是那个人发愁皱眉在思念我。
表面看来，此词像是文字游戏，但细读吟诵，觉得字句颠倒，倒出了不同角度，不同内容，不同韵味。若说前句的落点为物为景，那么，第二句的落点也许是人是情。由景物渗入人情，回环往复，传达了苏轼的用意所在：乐从趣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