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六月西河西,今年六月北河北。
沙场碛路何为尔,重气轻生知许国。
人生在世能几时,壮年征战发如丝。
会待安边报明主,作颂封山也未迟。
《巡边在河北作》是唐代诗人张说创作的一首七言律诗,此诗写自己为保卫国家,连年奔忙于碛路沙场。尽管感到人生短促,但并不以此而悲伤,而是要珍惜光阴,及早安定边防,立功异域,报效祖国。全诗格调高昂,气势豪迈,句式灵活,情感真挚自然,容易使人产生共鸣。
去年六月西河西,今年六月北河北。
去年六月巡行西面的黄河之西,今年六月巡行北面的黄河之北。
沙场碛路(1)何为(2)尔(3),重气(4)轻生知许国(5)。
为什么整年奔走在荒漠上,是因为一心报国,重气节而轻生命。
人生在世能几时,壮年征战发如丝(6)。
人生短暂,壮年赴边征战,转眼之间已鬓发如丝。
会待(7)安边报明主,作颂封山也未迟。
只要能安边定疆,报答王恩,而后作文庆功,登山祭天,即使年已老,也不算迟。
(1)碛路:沙漠中的路。
(2)何为:即为何,为什么。
(3)尔:如此,这样。
(4)气:指为国献身的志气。
(5)许国:报国。
(6)发如丝:指头发斑白。
(7)会待:定将,定会。
据《新唐书·玄宗纪》,唐玄宗开元十年(722年)闰五月,时任兵部尚书的张说,奉诏持节朔方军节度大使巡边,曾在河西打败降胡反叛的康愿子;次年五月,玄宗遣使巡视天下,时任中书令的张说巡视河北道,《巡边在河北作》此诗当为此次巡视而作。
《巡边在河北作》此诗是作者奉命巡视北部边疆时所作,抒写了诗人和边防将士为了国家边境的安定,不辞艰辛,以身许国的远大志向和献身精神。
首联点题,以对比句式从时间、空间两个角度铺叙征战之频繁。中间两联以两个自问自答句式极写戍守边塞的艰辛,抒发甘愿效命沙场、为国献身的英雄气概。两次巡边经历可以看出,他依然豪情满怀,不避艰险,操劳于军政事务,效命于沙场碛路,志在安边报国。此时他已五十七岁,已白发如丝。作者豪迈地说:“重气轻生知许国”。这句铿锵有力的誓言,是这首诗的最强音,表达了作者把毕生贡献给国家的坚定志向,也表达了他不计个人得失荣辱的开阔胸襟和恢宏气度,很值得读者熟记。
尾联借用历史典故以企望的口吻表达了戍边立功的宏伟心愿。他把报国混同于报君,则是时代的局限,不必苛责古人。
《巡边在河北作》这首诗音律谐和优美,语言生动流畅。特别是前两句中的“西河西”“北河北”,耐读,耐听,耐回味。这种句式,构思技巧,很有特色,历代诗词文章中所罕见,想必是作者苦心思索方寻来的。这种字锤句炼的创作态度,也很值得读者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