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怀
译
注
赏 拼
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
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
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
请缨系南越，凭轼下东藩。
郁纡陟高岫，出没望平原。
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
既伤千里目，还惊九逝魂。
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
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
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
请缨系南越，凭轼下东藩。
郁纡陟高岫，出没望平原。
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
既伤千里目，还惊九逝魂。
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述怀》是唐代名臣魏徵的代表诗作，是一首言志抒情的古诗。全诗百字二十句，描述了魏徵献计唐高祖，自告奋勇招降李密旧部。其间路途艰险，但魏徵报唐高祖知遇之恩的心更切。这首《述怀》还保留着前代古诗的影响，不带韵律的表达方式，充分抒发魏徵个人的情感，用典虽多但丝毫无堆砌之感。
中原(1)初逐鹿(2)，投笔(3)事戎轩(4)。
如今是一个群豪并起争夺天下的时代，男儿当弃文从武成就一番事业。
纵横计(5)不就(6)，慷慨志(7)犹存。
我曾经向李密献计但不被他采纳，但我心中的壮志并没因此丧失。
杖(8)策(9)谒(10)天子，驱马出关(11)门。
我拿着自己的计谋献给天子，领命纵马西出潼关。
请缨(12)系南越，凭轼(13)下(14)东藩(15)。
终军当年请缨缚南越王，我乘车东去招降李密旧部和各路豪强。
郁纡(16)陟(17)高岫(18)，出没(19)望平原。
盘旋在崎岖的山路间，放眼望去山下的平原时隐时现。
古木(20)鸣寒鸟，空山啼夜猿。
山林间寒鸟悲鸣，深山中不时传来猿啼。
既伤千里目(21)，还惊九逝魂(22)。
远望去一片荒凉，不知前途几何，凶吉难卜。
岂不惮(23)艰险？深怀(24)国士(25)恩(26)。
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会不担心个人的人身安全，但一想到唐王以国士之礼相待，不敢不尽心以报其知遇之恩。
季布(27)无二诺(28)，侯嬴(29)重一言。
季布、侯嬴都是千金一诺的人物。
人生感(30)意气(31)，功名谁复论(32)。
人活在世上意气当先，又何必在意那些功名利禄。
(1)中原：原指黄河南北一带，这里代指中国。
(2)逐鹿：比喻争夺政权。典出自《史记·淮阴侯列传》：“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
(3)投笔：出自《后汉书·班超传》：“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
(4)事戎轩：即从军，戎轩指兵车；亦以借指军队、军事。《后汉书·朱祐景丹等传赞》：“有来羣后，捷我戎轩。”
(5)纵横计：进献谋取天下的谋略。
(6)不就：不被采纳。
(7)慷慨志：奋发有为的雄心壮志。
(8)杖：拿。
(9)策：谋略。
(10)谒：面见。
(11)关：潼关。
(12)请缨：出自《汉书·终军传》：“南越与汉和亲，乃遣终军使南越说其王，欲令入朝，比内诸侯。军自请，愿受长缨，必羁南越而致之阙下。”终军：字云长，汉武帝时人，西汉著名的政治家、外交家。
(13)凭轼：乘车。轼：古代车厢前面用作扶手的横木。
(14)下：是敌人降服。
(15)东藩：东边的属国。
(16)郁纡：山路盘曲迂回，崎岖难行。
(17)陟：登。
(18)岫：山。
(19)出没：时隐时现。
(20)古木：老树。
(21)千里目：荒凉冷落，令人凄伤的景象。
(22)九逝魂：旅途遥远而艰险。九：表示多次。
(23)惮：畏惧、害怕。
(24)怀：感。
(25)国士：一国之中的杰出人才，《左传·成公十六年》：“皆曰：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
(26)恩：待遇。
(27)季布：楚汉时人，以重然诺而著名当世，楚国人中广泛流传着“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
(28)诺：答应，诺言。
(29)侯嬴：年老时始为大梁监门小吏。信陵君慕名往访，亲自执辔御车，迎为上客。魏王命将军晋鄙领兵十万救赵，中途停兵不进。侯嬴献计窃得兵符，夺权代将，救赵却秦。
(30)感：念。
(31)意气：指志趣投合，君臣际遇，必须实践诺言，感恩图报。
(32)谁复论：谁还能去计较。
《述怀》又作《出关》，是魏徵的代表作，也是初唐时期的名篇。此诗作于唐高祖武德二年。在前一年魏徵向故主李密献计，不被李密所采用，最后被王世充击败。魏徵随李密投降了唐高祖，并受到唐高祖以礼相待，极重其才。当时李密的余部还占据着广袤的地盘，魏徵为报答高祖的知遇之恩，主动请缨去劝降李密的旧部李勣等人。在劝降李勣等人的路上，魏徵作此诗，不仅抒发了个人的雄心壮志，更表达了对唐高祖的知遇之恩的感激。
